【卜岳】Twilight 1
*吸血鬼凡X吸血鬼猎人岳
*ooc
*有刀子有糖，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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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亚特七世的葬礼大张旗鼓地在主族会客厅举行，葬礼也是贵族炫耀财产和人脉巩固地位的一种手段。族群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不少，取之不尽的新鲜血液在金器拙钝的碰撞声中涌入唇齿，交谈声被刻意压制，切切嘈嘈的声响融水成海。
一个高大的黑发青年板急速地穿过大厅，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黑发青年身上，似乎是对黑发青年接下来的行为有所期待。只是黑发青年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现任家主的来去匆匆引发了人群新一轮的争论。
“Katto，没有人真的为你父亲的死感到悲伤。”黑发青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麋鹿皮躺椅上的金发男人笑得一脸狡黠，理所当然地拿起他锁在储物柜中的水晶高脚杯，手法娴熟地晃散红酒中的沉淀物质轻呷一口。桌上伯莱塔M9的漆壳在珠链吊灯的照耀下锃锃发亮。
“是没有人，我爸认识的正常人类都已经死了，他也认识一些像你们这样的猎人，不是都巴巴儿地盼着他死吗？”黑发青年大步向前走去，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酒杯，凑上去嗅了嗅，就着男人饮酒的那一边一饮而尽。
“明明是亚洲人的长相，你却高大得出乎意料。”金发男人用玩味的目光审视着黑发青年的身体，“初次见面，我是负责这一区的赏金猎人Pinkray。还有我和你的父亲合作得很愉快，他的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我有好处，他再晚死几十年我就遇不见这么诱人的你了。”黑发青年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两侧尖利的牙齿，深沉如夜的目光凝视着好看得出奇的金发男人，“你的手枪是个摆设吧，里面没有银制品的味道。”男人的头发看上去蓬松而柔软，莫名凸起的小揪揪让人横生施虐的欲望。
炉火噼里啪啦猛烈地烧着，却只是伤害一些眼神不好的飞虫，对于外界来说它只是人畜无害的供暖设备。金色男人被拆穿了也不恼，灵巧修长的双手开始默默把玩起手枪来：“去意大利玩的时候买了这个新鲜物件顺手染了个头发，怎么着就把子弹给忘了。果然你们吸血鬼鼻子都跟狗一样灵，到底没糊弄过去。”他回看黑发青年，讨好地笑着，眼睛里像是装下了一整片星空，亮闪闪的，可爱的虎牙若隐若现，“你是不会趁机杀了我的吧。”
他的笑令黑发青年呼吸一滞，心中蓦然蹦出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之前一个姓李的朋友跟他提起他还嗤之以鼻说对方骚包，现在忽然很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他并没有直面金发男人的发问：“你也是亚洲人吧。我的中文名字是卜凡，你叫什么？”
“我叫岳岳。”岳明辉站起身来，从挺括的西装内抽出一叠资料，调转着放到卜凡面前，“既然不想杀我，那就续个约吧。我好歹也是个A等猎人，能帮你解决很多不想留的人，价钱也算合理。”
“价格可以涨，只要你赏脸多来这吃几顿饭。”卜凡能感受到岳明辉的能力，枪里不放子弹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以及试探自己的合作意向。他的酒柜和储物柜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开的，岳明辉身上一定还携带着一些厉害的轻型武器。
“荣幸之至。”岳明辉脸上的假笑还堆着，心里小声抱怨着卜凡的身高，自己跟对方说话还要仰头，生生得折煞了气势。他在卜凡签下合约后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明明卜凡是吸血鬼，手却出奇得暖。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卜凡忽然突兀地说道，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似乎一晃神流露出了一丝脆弱，也可能是岳明辉过度脑补的错觉，那是狗注视主人的眼神。
他的手被对方紧紧攥着，心脏忽然也跳得出奇得快起来。
“卜先生，当然会，你可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岳明辉动作不大地抽出了手，向隔壁行了个礼“我对您父亲的死同样表示沉痛哀悼。”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再精明不过了，面具好像糊在了脸上。卜凡心下暗想，不知道他被压在床上会有怎样失控表情。卜凡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有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冲动，抱着对方的头吻了上去。
“唔……”岳明辉早就看出了卜凡对他有特殊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表达爱意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不是一般都是从表白开始的吗。但这一吻充满了年轻人的激情缠绵，他一向无欲不欢，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等回过神来时，卜凡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下移了。
他赶紧推开了卜凡，强做镇定地捋了捋衣服。
“先告辞啦，年轻人火气旺盛可以理解，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几张高等窑子的名片。不过斯图亚特家族也不缺女人吧。”
“你明明很喜欢吧。”卜凡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抿了抿唇回味着岳明辉留下的味道，除了自己贮存百年的红酒，还有一股浓烈的奶香。约莫是来之前吃了什么甜品。
还能不能聊天了，就着台阶下呀。岳明辉差点绷不住。他努力微笑着：“可能是卜先生的吻技和外国女人太像了吧，都这么狂热，女人我还是比较喜欢欧洲的，热情火辣。”
“上了床就知道是不是女人了。”卜凡的话总是这么简短有力、直戳红心。他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岳明辉的腰身，一边将合同整理好向岳明辉递去。
岳明辉终于被堵得说不出话了，揣着枪和合同默默走出房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起自己是偷偷过来的，这么一来一定会被吃瓜群众误会，卜凡进去那么长时间是为了……
我***的卜凡。他最终还是顶着众人的目光看似镇定地走了出去。还做戏做全套地向几个族长行了个问候礼。
“我知道大家对我父亲的敬重，但请诸位节哀，时候也不早了，要赶在日出前返程。如果有需要在这边过夜的，寒舍安排了整洁的客房，和领事通报一声便可随意使用。”岳明辉还没走过长廊，就听见卜凡浑厚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岳先生请留步，远道而来还望收下一点微薄之礼。”果然，是有什么事找他。不过反正是送礼，太寒酸的也送不出手，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岳明辉心下打着算盘微笑地转过身。
只见卜凡在大厅布置的红白玫瑰中仔细挑选了一枝花瓣多生命力旺盛的红玫瑰，用它的刺划破了自己的手，向红玫瑰滴去，红玫瑰立刻容光焕发。血族的血可以使鲜花不腐。
还有一个意思，滴有自己鲜血的红玫瑰是血族的定情信物，象征着对爱情的至死不渝。
在自家父亲的葬礼上，当着血族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男人，定情？他怎么忽然不能理解这个吸血鬼青年的脑回路了。他在一阵疲倦中，晕晕乎乎地收下了递过来的玫瑰。
卜凡在黑暗视线紧跟着岳明辉远去的身影，神色复杂，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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